几年前,我和一些北京的专家去中南海参观和赴宴,当时是在夏天,记得天气很热,而且那年北京一直不下雨。
宴会上与一位新认识的朋友交o,他说自己对书法比较有研究,于是就开始和我大谈书法,但只说了两分钟,我就觉得这位朋友稍有班门弄斧之嫌,他似乎把我当成他的学生了,但碍于面子也不好打断他的高谈阔论,可忽然他的一个问题让我很感兴趣,他问中国书法中哪个笔画最重要。当我告诉他自己的看法后,这位朋,才恍然大悟,遂知道我是懂书法的了。
书法的笔画哪个最重要不必说,因为这是个伪问题。但我可以说说,书法史上最重要的一个笔画。在中国书法史上有一个笔画,我称它为“笔画中的王羲之”,也就是说这个笔画对中国书法是极重要的,它可以说是古体,今体的分水岭,也是中国人审美变化与观念变化的分水岭。这一笔画就是隶书中的“蚕头雁尾”(有的也称蚕头燕尾)。
蚕头雁尾是隶书的关键笔画,也是中国书法的,键笔画。在蚕头雁尾出现之前,中国汉字的书写还没有“锋”的概念和波折概念,比如先秦的大篆和李斯的小篆如果露锋是难以想象的。但在具有波折感的蚕头雁尾出现后,中国人的心被打动了,灵魂也变得超逸了。于是隶书变得丰富多彩,进而从隶书的母体里又发育出其它的书体,可以,这一蚕头雁尾是功不可没的。
隶书是书法大爆发的前奏期和起步点,而蚕头雁尾正是大爆发的导火线,中国书法后来的丰富笔画都是发起于蚕头雁尾,直到今天,蚕头雁尾依然是隶书的标志性笔画,所以称蚕头雁尾为书法史上最重要的笔画是当之无愧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