诗圣杜甫书法欣赏《严公九日南山诗》拓本
唐代乾元二年(759年)书,拓片高121厘米,宽70厘米。《严公九日南山诗》据传是目前发现的杜甫唯一墨迹。
杜甫(712-770),字子美,自号少陵野老,汉族,河南巩县(今河南郑州巩义市)人。世称杜工部、杜拾遗,唐代伟大的现实主义诗人,世界文化名人。他忧国忧民,人格高尚,一生写诗1400多首,诗艺精湛,被后世尊称为“诗圣”。官至左拾遗、检校工部员外郎,代表作有“三吏”、“三别”等,有《杜工部集》传世,纪念地有杜甫草堂、杜甫墓、杜公祠、杜甫公园、杜陵桥、杜陵书院等。
杜甫是初唐名诗人杜审言之孙。因曾长居于长安城南0陵塬,故自称少陵野老,世称杜少陵。三十五岁以前读书与游历。天宝年间到长安,仕进无门,困顿了十年,才获得右卫率府胄曹参军的小职。安史之乱开始,他流亡颠沛,竟为叛军所俘;脱险后,授官左拾遗。乾元二年(七五九),他弃官西行,最后到四川,定居成都一度在剑南节度使0武幕中任检校工部员外郎,故又有杜工部之称。晚年举家东迁,途中留滞夔州二年,出峡。漂泊鄂、湘一带,贫病而卒。
杜甫生活在唐朝由盛转衰的历史时期,其诗多涉笔社会动荡、政治黑暗、人民疾苦,他的诗反映当时社会矛盾和人民疾苦,因而被誉为“诗史”。杜甫忧国忧民,人格高尚,诗艺精湛。杜甫一生写诗一千四百多首,其中很多是传颂千古的名篇,比如“三吏”和“三别”,并有《杜工部集》传世;其中“三吏”为《石壕吏》《新安吏》和《潼关吏》,“三别”为《新婚别》《无家别》和《垂老别》。杜甫的诗篇流传数量是诗里最多最广泛的,是唐代最杰出的诗人之一,对后世影响深远。
杜甫善于运用古典诗歌的许多体制,并加以创造性地发展。他是新乐府诗体的开路人。他的乐府诗,促成了中唐时期新乐府运动的发展。他的五七古长篇,亦诗亦史,展开铺叙,而又着力于全篇的回旋往复,标志着我国诗歌艺术的高度成就。杜甫在五七律上也表现出显著的创造性,积累了关于声律、对仗、炼字炼句等完整的艺术经验,使这一体裁达到完全成熟的阶段。有《杜工部集》传世。
“书贵瘦硬”论奠定了杜甫书法理论史上的重要地位
杜甫在书法的创作观上是非常成熟而有深度的。从记载来看,他的书体以楷隶行草兼工,整体以意行之,赞赏古而雄壮,注意书写中的速度、节奏、笔势、墨法等等内容,在唐代也是很有深度的书家了。同时,他对于唐代隶书家的赞扬、对于曹霸、张旭的评价都足以使他在书法史上留下声名,而他的“书贵瘦硬”说更是奠定了杜甫在书法理论史上的重要地位。
杜子美“知书”当无可怀疑,接下来,也许有人会问:他本人的书法造诣如何呢?历史上,这是一个有争议的问题。老杜曾因批评韩干画马而在后世引起不少人非议,倪云林即有诗:“少陵歌诗雄百代,知画晓书真漫与。”(《画竹歌》)言下之意为,杜子美创作的诗篇称雄百代,但其在书画方面却不怎么样。早于倪氏,宋书画家米芾就认定杜“不能书”,他说:“老杜作《薛稷慧普寺》诗(指《观薛稷少保书画壁》——引者)云:‘郁郁三大字,蛟龙岌撇。’今有石本得视之,乃是勾勒倒收笔锋,笔笔如蒸饼。”又曰:“薛稷书慧普寺,老杜以为‘蛟龙岌相缠’。今见其本,乃如柰重儿握蒸饼势,信老杜不能书也。”(《海岳名言》)不过,历史上也有人持见相反,如明代陶宗仪《书史会要》卷五便谓杜甫“于楷、隶、行无不工者”,莆一代诗圣亦善书。与此印证的尚有,元代郑杓《衍极》卷四《古学篇》称“太白得无法之法,子美以意行之”,刘有定注曰:“子美……善楷、隶、行书。”又,五代牛峤《登陈拾遗书台览杜工部留题慨然成咏》:“北厢引危槛,工部曾刻石。”?该刻石或为杜公手迹。又据近人马宗霍《书林藻鉴》卷八引,明胡俨自言“尝于内阁见子美亲书《赠卫八处士》,字甚怪伟。”此说若是可靠,则杜公手迹虽今已无存,但明代尚见,元、明人称杜甫“善书”、“工书”并非无稽之谈。此外,可结合杜诗本身和唐朝制度内、外取证。在《壮游》诗中,杜甫尝自称“九龄书大字,有冻梢荒摇保可见他从小便打下了良好的书法基础。老杜习书,亦有家学渊源,据《旧唐书·杜审言传》载,其祖父杜审言就颇自负地宣称“吾之书,合得王羲之北面”。杜甫晚年作《刘峡州伯华使君四十韵》自述刘、杜世交,称季祖审言和刘祖允济时亦有言:“学并卢、王敏,书偕褚、薛丁!弊杂咨长在“奉官守儒”之家的诗人,受此熏陶而“九龄书大字”便一点也不奇怪。在《赠虞十五司马》中,杜诗开篇即云“远师虞秘监”,并有“凄凉怜笔势”等追怀语。虞指虞世南,其书法得王羲之第七世孙、隋代书家智永禅师亲传,所谓“师范秘监,师范其书法也”(《杜诗详丁肪硎引卢 语)。又,《发潭州》诗云:“贾傅才未有,褚公书绝伦。”褚指褚遂良,按仇兆鳌的理解,老杜“但举才名书法者,盖借以自方耳”,而“公之善书,此又一证。”(《杜诗详注》卷二十二)虞、褚二人皆名列四大书家(另外两位是欧阳询和杜诗曾提及的薛稷),是初唐书坛二王书风的代表人物,杜甫或奉其为师或借以自比,可见其书承魏晋古脉。自负如其祖父,杜子美作诗也曾自比王右军,如《得房公池鹅》云:“房相西池鹅一群,眠沙泛浦白于云。凤凰台上应回首,为报笼鹅随右军。”《杜诗详注》卷十二引《杜臆》:“公素善书法,故自比王右酢!被褂校《详注》卷十九注《摇落》句“鹅费羲之墨”引顾宸语:“公本善书,故自比羲之。”子美书法敢与“书圣”媲美固未可信,但老杜自幼便奠定了不差的书法功底则是不必怀疑的。
就外证来看,有唐一代,书法空前盛行与皇家重视和提倡有关。据《宣和书谱》,太宗、玄宗、肃宗、代宗、德宗、宣宗、昭宗皆能书,尤以太宗为最。唐太宗置弘文馆,选贵臣子弟为学士,以国家所藏法帖令其学习,后又扩大范围,广征善书者入馆,上行下效,蔚然成风。尤有甚者,书法还成为唐代取士标准之一。“唐立书学博士,以身言书判选士,故妒檎咧凇!保康有为《广艺舟双楫·干禄第二十六》)不仅在科举的六个科目中有“明书”一科,而且吏部诠选官员“四才”之三亦为“书”,如洪迈《容斋随笔》卷十“唐书判别”条载:“唐铨选人之法有四:一曰身,谓体貌丰伟;二曰言,言辞辩证;三曰书,楷法遒美;四曰判,文理冻ぁ<纫允槲艺,故唐朝人无不工楷法。”杜佑《通典》卷十五“选举”条亦曰:“武夫求为文选(当文官——引者),取书,判精工,有理人之才,而无殿犯者。”唐代文人工书是事实,如老杜《饮中八仙歌》提及的贺知章,其书名虽被其文名所掩,但据古藉载录,他“善于草、隶,当冻浦亍保ā缎和书谱》卷十八),是一有名的书家,连吴道子早年也曾从他和张旭“学书”(《历代名画记》卷九)。此外,“从近年敦煌千佛洞发现的唐朝人写经卷子看起来,有许多不著名的经生书手,大都落笔秀雅,结体茂美,可见唐朝能书的人是很多的”。既然如此,若说身处“以段艺”时代又素有从政怀抱的文士杜子美“不能书”,显然有悖情理。